去世整整一個月后,留給觀眾的最后鏡頭正式曝光。在電視劇《造城者》的預告片中,她的出場沒有任何鋪墊,卻讓無數人瞬間破防。沒有悲壯的音樂,也沒有催淚的配音,只是一個人物的回眸,卻成了觀眾心中永遠的告別。鏡頭里,她穿著喇叭褲,腳踩高跟鞋,一頭大波浪卷發,神色堅定又干練。一句話都沒說,眼神卻裝滿了情緒,像是看見了意料之外的局面,也像是突然從現實里抽身。這是角色“高雪梅”的一次回頭,也是朱媛媛留在人世間最后的注視。
沒人想到,一部年代創業劇的預告,能承載如此厚重的情緒。但知道朱媛媛故事的人都明白,這幾秒鐘的鏡頭,背后藏著多少她個人的堅持與忍耐。朱媛媛在《造城者》中飾演一位八十年代的女企業家“高雪梅”,在那個時代洪流中披荊斬棘。角色個性鮮明、節奏緊湊,有笑也有淚,有拼也有退。朱媛媛賦予了這個人物靈魂,不靠臺詞,不靠煽情,只靠一眼一動作,就能讓人理解她的狀態。她用自己這一生最后的力氣,把一個角色演活了。
這部劇的拍攝背景遠比觀眾想象的沉重,在這部作品殺青后的第16天,朱媛媛因癌癥病情惡化離世,年僅51歲。她在生前從未對外公開自己的病情,甚至連合作演員黃曉明、老友陶虹都毫不知情。朱媛媛的病,從2020年確診到2025年去世,持續了整整五年。在這五年中,她默默接受治療,不影響工作,不借病情炒作,一邊對抗病魔,一邊繼續創作。她選擇了隱忍,不讓自己成為“勵志新聞”,也不讓觀眾看到一個軟弱的自己。她的丈夫辛柏青知道這一切,卻也選擇默默陪伴。在4月電影《大風殺》的宣傳活動中,有人問起朱媛媛怎么沒到場,辛柏青只能說她“在忙”。說完轉過身,悄悄擦了一把眼淚。她把對角色的熱愛藏進工作,把對觀眾的尊重寫進職業態度,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也沒留下“我很痛苦”這幾個字。朱媛媛最后一條社交動態,是在劇組殺青那天發布的。
照片里她笑得很明亮,穿著紫襯衣,神采奕奕。
那是她對世界最輕的一次告別。
朱媛媛生前留下的作品不算多,但每一部都很有分量。24歲憑《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》走紅,成了“國民媳婦”。后來參演《天狗》,飾演護林員的妻子“桃花”,獲得金雞、華表雙提名?!逗Q筇焯谩防锼葑蚤]癥兒童的母親,情感真實細膩?!段业慕憬恪防锬莻€干練又現實的姑媽形象,更是封神式存在。朱媛媛的演技,是不需要包裝的。在《送你一朵小紅花》中,她飾演一位癌癥少年的母親。一邊吃飯一邊哭的鏡頭,打動了無數觀眾。直到她去世,才有人想起,這部電影開拍的時間點,正好是她確診癌癥之后不久。
戲里戲外的重合,才更讓人感受到她的強大和安靜。她曾多次提到,不喜歡自己被人“捧著”,也不希望別人因為她生病就對她格外溫柔。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完成工作,而不是被照顧地演戲。她能在病重之際完成整部劇的拍攝,并且不影響任何工作進度,本身就是一種對職業最極致的尊重。而這份尊重,在《造城者》的預告片里被看見了。
有人說,朱媛媛的戲不多,卻讓人印象深刻,她不搶戲,卻能把角色的分量演出來。她不靠哭喊,卻能讓觀眾落淚,她不當主角,卻總能撐起一個劇的底子。
再回到《造城者》這部劇。趙麗穎是女主,黃曉明是男主,演員表里還有陳明昊、張國強、耿樂,每一位都是有頭有臉的演員。
但在短短幾分鐘的預告片里,觀眾記住的名字,卻是朱媛媛。
對比也因此而來。
趙麗穎這兩年狀態并不理想。在《在人間》與《醬園弄》中的表現頻頻被質疑,情緒不穩、演技模式化、臺詞表達不清,是觀眾給出的最直觀評價?!对斐钦摺吩颈豢醋魇撬淼臋C會,但預告片一出,爭議反而更多。
不少人指出,趙麗穎在鏡頭前始終“演得太用力”,但又沒有收獲好的效果。她的臺詞表達依然疲軟,吐字不清、重音不準的問題仍未改觀。
在與配角同框時,整個人的狀態顯得格外“獨立”,不像生活在同一個世界里?!对斐钦摺愤€未正式開播,趙麗穎在里面的表現到底怎么樣,大家也可以持續關注。
黃曉明這次沒有耍帥,演得挺穩,但真正撐起劇中氛圍的,仍是朱媛媛。在那個熱鬧的廠子開張日,她的笑容中滿是信心。但鏡頭一轉,她一個人愁眉不展,沒有背景音樂,也沒有刻意制造節奏變化,但那種落差,就擺在那兒。像極了現實里每一個努力拼命卻總是失落的中年人。她演的女企業家“高雪梅”,一個時代的縮影,也是無數中國女性成長的樣子。她扛得住壓力,也懂得情緒管理,她說話不多,但句句有力。她面對失敗會難過,但不會崩潰,她抓住機會就沖,沒機會也不抱怨。
朱媛媛把這些復雜的感情層次,一點點地埋在角色里,而不是說出來。
觀眾會相信這個角色,是因為她的表演不讓人出戲。
角色是完整的,人設是清晰的,演員自己是透明的。這是朱媛媛幾十年來一直堅持的風格:不靠熱鬧取勝,只靠真實打動。她已經離世一個月,追悼會也沒開,葬禮也不公開,只有丈夫辛柏青留下幾句簡單訃告。她的人生像她的演藝風格一樣,沒有多余的東西,干凈、簡單。
可這不代表她的影響會消失,她的每一個角色,都留在觀眾的心里。她的每一個表情、每一句臺詞,都被觀眾牢牢記住?!对斐钦摺氛讲コ鰰r間還沒有定檔,但從預告片的反響來看,觀眾已經為她準備好最后一次掌聲。她沒機會再登臺領獎,但她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,什么叫做真正的演員。她用五年的沉默,拍完最后一部劇,她用短短幾個鏡頭,讓觀眾記了一輩子,她沒為自己寫告別信,卻通過角色留下了最溫柔的“再見”。朱媛媛已經離開了,但我們仍然記得她。不是因為生病,不是因為離世,而是因為她活得真實、拍得認真、走得體面。
預告片結尾的那個鏡頭,高雪梅猛地一回頭,眼神里有驚訝、有迷茫、也有釋然。
那一刻,像極了朱媛媛人生里最后的注視,她沒說話,但好像什么都說完了。她的戲,已經封鏡,她的人,卻被更多人記在心里。